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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树墩瞪了心虚的李招娣一眼，都跟她说了多少遍了，别太偏心眼子，他俩还跟着老二过呢，这老太太就是一意孤行。

    “你奶她不拿，你买的就是你的，不给你三叔”

    “爷，奶还把纸撕破了，我说我要练大字，她还说我糟蹋纸，说女孩子家家不配有文化，爷，凭啥我爹妈的工分分的粮，我们可以给三叔家，三叔家的孩子个个可以读书，我不能读书，还要放牛放羊賺工分呀？”清瑶装无辜的看着她爷

    “树墩，你家六妮儿说的对呀，你给说说，你家老三的女娃子可是读书了，你家老二这三闺女都是小学就下来了吧”有那热心的邻居接话道，这年头谁家啥样的几乎没有秘密可言。

    “李招娣，你这偏心眼子可偏到胳肢窝了，一点纸你都往小儿子那划拉呀？你三儿子四儿子可在城里吃商品粮的”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。

    “要不，老会计跟老太太去城里跟三儿子四儿子多好呀，还吃香喝辣的，犯不着在这逮着一个儿子薅羊毛呀。”也有出主意的

    大家七嘴八舌的纷纷出意见，有赞同有反对的，反正越说越热闹，清瑶在心里直乐，瞧这东北的大爷大妈们，多么善良乐于助人啊，零下二十几度也挡不住他们的热心肠呀。

    王树墩气的直抽了几口烟斗子，他也知道亏欠二儿子良多，但是二儿子一家都敬重老两口，儿媳妇性格直爽不爱告状，儿子是个闷葫芦，他也经常说老伴儿，但就是屡说不改，老二家的一次次退让，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，他就习惯了，谁想到在今日这个矛盾暴露出来。

    他摸了摸清瑶的头，这孩子大难不死之后性格倒是活泼了许多，以前她可不敢这么直接说她奶的。“你把六妮儿的纸还给她，等明年开春了，也让六妮儿去上学”王树墩冲着李招娣直接发话道

    虽然不愿意，李招娣还是答应了，她就是挑软柿子捏，对老头子黑黑的脸可不敢反驳。

    “爷，我奶还把我的纸撕坏了，你不是说要好好学习，不能浪费任何一张纸吗？你说你小时候连纸都没有，在石板上写字的。”其实是店员给她搭那两张划破的纸，但是不妨碍她告歪状，她爷爷的确跟原主说过要珍惜书本。

    “给六妮儿一块钱儿，让她去买俩本”

    “我没……”李招娣刚接过纸可还没打开呢，咋能整坏，结果一打开，确实有两张坏纸，李招娣懵了，难道刚才不小心捏坏了？不情不愿的拿出一块钱给了清瑶。

    “谢谢奶”清瑶笑眯眯地接过来，顺便插一针“奶，你以后可要学会珍惜东西呀，我们的生活来之不易，可不能糟蹋东西呀”

    李招娣心里那个气，想骂人，老头子还看着呢，只能咽下这口气回头再收拾这个小不要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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