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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千机的毒是在他一岁的时候发作的。

    第一次发作的场景唐棠到现在都记忆犹新。

    一个一岁的孩子，刚学会蹒跚走路，咿咿呀呀血学话的年纪，发作时痛的他满地打滚儿，叫破了嗓子，抓破了自己的皮肤。

    唐棠的力气竟然拦不住他自虐的行为。

    她哭喊着让他停下，已经被疼痛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小孩儿狠狠的咬在了她的肩膀，这一口下去，便是血肉模糊。

    唐棠扒开肩膀上的衣服，昏暗的烛光下，一个鲜明的疤痕还留在上面，叶舒云握住了苍的一只手，紧紧的。

    “我就让他咬，因为我知道，他肯定比我更痛。”唐棠怜惜的拨开苍脸上的碎发，清楚的看着他已经成熟的眉眼，“第一次毒发之后，之后几乎是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，每一次都让苍生不如死，后来他无意中找到了我藏起来的血书，他的性格就变了，慢慢的不近人情，不爱说话不爱笑了，慢慢的变得不像一个小孩子...”

    谁生来都不会是一个坏人，因为各种环境因素，会让人的性格也发生变化。

    叶舒云凝视着床上的男人，这个男人也许并没有那么讨厌，甚至有些同情，但是她知道，他可能更讨厌别人的同情吧。

    用冰冷的外表武装自己比任何人都脆弱的内心，他其实很孤独吧。

    唐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，留下叶舒云看着苍静静的发呆。

    青芸刚想进门，就被唐棠挡在了门口，神秘兮兮的说道：“青芸，先别进去，舒云和苍在里面！”

    青云立刻会意。

    唐棠拉着青芸走到一边，“这么急着回来，是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宋嫣然派那个太监去了冷宫，但是又迟迟不动手，倒好像在等什么人。”

    “宋嫣然这个小妮子鬼心眼多，在某一点上这个宋嫣然好像和我们站在统一战线。”这一点倒是不可否认的，宋嫣然暗中把段无影和阿晨都拉拢到自己身边，无疑就是在挖皇后墙角，“宋嫣然像撇清关系，没门！”

    其实在青芸的记忆中，宋嫣然跟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，按照苍的做法，这种人杀了也好，置之不理也罢，也只在苍的一念之间。

    可为什么连唐棠看起来也这么恨宋嫣然。

    青芸道：“宋嫣然有参与到二十年前年前的事情当中吗，为什么偏偏要把她牵扯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。”唐棠裂开嘴巴，两个小酒窝一深一浅，神神叨叨的笑了起来，“这你就不懂了，可别忘了，叶舒云是谁。”

    青芸恍然大悟，合着这是要给叶舒云报仇哇。

    这个她真没有意见。

    唐棠扒拉着头发想了一会儿，“不如把师姐接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吧，主人说接出来会更危险，我们没有时间照顾。”

    “傻啊！把我师姐送到药谷不就好了？这样乔碧竹宋嫣然就没有筹码，想要辅佐睿王上位，就必须合作。”

    话是这么说，没错，但是主人先前有过命令，暗中保护白夫人就行，要是听了唐棠的话，岂不是忤逆了他的命令？

    唐棠一看就知道青芸在犹豫什么，“哎呀，我是苍的姐姐兼师傅，你还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，这是软骨散，撒上一把，保你进出皇宫，畅通无阻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青芸也觉得其实把白夫人带出来才是最安全的，而且有药谷的存在，把白夫人安置在那里最好不过。

    便也没有再拒绝，接过了他手中的软骨散，先答应了下来，只等着抽机会潜入皇宫，大干一番，将白夫人接出来了。

    苍睡觉一向很浅。

    距离都发才过了不足一个时辰，苍便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头脑发胀的感觉很不好，苍烦躁的用手揉着太阳穴也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想要抬起右手的时候，这才发现右手被什么东西压着，而且已经有些发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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